华家
华先生的小屋位于小户赛和勐库小学之间，骑摩托车需要两个小时。虽然路上有弯曲的小径和陡峭的山路，但他和他的双胞胎女儿已经能够轻松地走过那条路了。
永秀和永兰两姐妹都十岁。他们不仅是亲生双胞胎，还有着相同的齐肩发型以及外向的个性。她们的每次父亲拍摄她们时都会流露出一样的兴奋表情。对于华先生来说，他的两个女儿比什么都重要。但可惜的是，他能和她们在一起的时间非常有限。即使永秀和永兰周末从寄宿学校回家，大部分时间都被家庭作业和在田间劳作占据。
永秀 (Yong Xiu) 和永兰 (Yong Lan) (2023)
在小户赛的村子里，永兰 (Yong Lan)站在她家前 (2023)
“真希望能偶尔带着女儿在云南省内去旅行一下。”华先生告诉我们。电话那头的他因为村里的网络连接不好，声音有点延迟，但我们还是能听出他浓重的南方口音。“可惜的是，如果我离开，我看不懂路标和文字，几乎会迷路。”
华先生小时候辍学，没能学会认字和写字。当要求他拼写自己的名字时，甚至需要向妻子请教。“但如果我的孩子将来上大学，”他满怀希望地补充道，“她们能帮我看地图和打字...我宁愿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摔碎，只要能实现这个愿望。”
可惜的是，事实上，华先生已经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摔碎了。他家的土地不多，每年种植的几百公斤茶叶勉强够维持基本的生活，更别提还清欠债给朋友和亲戚了。
从提供的录像和图片可以看出，华先生的生活费已经被削减到最低限度：女儿们一周都穿着同一套破旧的衣服，厨房天花板上的洞没有修补，家里唯一的取暖方式是砍下的树枝，周末的家庭作业都在微弱的火光下完成。“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华先生轻松地笑着说，“无论如何，我们都在一起，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她们上大学。”
华氏家族的厨房与火炉 (2023)
永秀 (Yong Xiu) 和永兰 (Yong Lan)， 在它们的前院复习 (2023)
我们在对话中频繁地提到大学，但华先生从来没有以沮丧或悲伤的口吻说过这个词。相反，每次谈到这个话题，他都会充满激情。“她们可以去昆明上大学，甚至在云南之外。”华先生充满梦想地告诉我们，“当我们年老时，我和伴侣就不必再在田间劳作了，女孩们会照顾我们。”
华先生说话的背景中可以听到华太太轻快的笑声。虽然我们看不到她，但很容易想象她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。